□大地风情/□崔纪大
每年元旦前夕,我总要到新华书店买一本历书,准备写新一年的气象日记。我写气象日记已有半个世纪了。
记得1953年4月1日,我小学时代的班主任姜老师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:“明天,我们到四明山王西岗去远足,还要听老革命讲战斗故事。”顿时,教室里一片欢笑声,我也非常高兴。突然,我想起这天早上迎面吹来的是东北风,天上还出现钩钩云,于是,我就举手对老师说:“我父亲讲‘天上云钩钩,地上雨淋淋’,又说,‘东北风,雨祖宗’,估计明后天要下雨。”姜老师认为我的话有道理,就去与校长商量,调整了计划。果然,4月2日开始连续下了五天雨。事后校长还表扬我能看云识天气。1963年,我到宁波鄞州的樟村生产队参加农业劳动,深刻地体会到了天气变化对农业生产的影响。比如说,插了番薯苗不下雨就要枯死,稻割后碰上雨天就要抽芽,5月份贝母起土必须立即加工晒干,因为紧接着就是梅雨天……当年5月,我家门口的屋柱上装了一只有线广播,从此听气象节目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,哪怕干活再累,我也要把气象预报记录在本子上。日久天长,当发现天气预报与我观察到的对不上号时,我都要弄个明白。
我的气象日记还给我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。记得在1997年11月13日到1998年2月5日这85天时间里,雨天占到65天,是常年的3倍,雨量也特别大。而1998年的夏季,摄氏35度以上的高温天气持续58天。根据这两种近乎灾害性的天气状况,我预测到我们樟村的特产贝母将大幅度减产,由此必将带来价格的上扬。于是,我及时购入400公斤贝母种子扩种。果然,在随后的两三年里,贝母价格一路飙升。
如今,写气象日记已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项内容,虽然只是气温风力、阴晴雨雪之类简单的记录,我却乐此不疲,并将一如既往地坚持写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