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A8版:七色土

那碗浓浓的绿豆汤

  □乡村美食章中林\文
  天气热了起来,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。为了躲避如火的日头,只要有时间,我就躲进空调间里纳凉。母亲打来了电话,说托人捎来了一些绿豆,叮嘱我多炖点绿豆汤喝喝,绿豆汤祛暑利尿,清胆养胃。
  母亲的绿豆让我想起了儿时的盛夏。我们戴着草帽跟着父亲在地里“双抢”。头顶太阳晒着,脚下热水蒸着,汗水就像不断线的流水一样,连皮肤都“流油”。这样的时节里,抢收抢种,没有什么白天黑夜。母亲总会在半夜里起床烧一天吃的饭,同时用瓦罐炖上一罐绿豆汤。母亲的绿豆汤总是在绿豆炖“开花”的时候,才加上红枣、冰糖,再炖十分钟后,把它吊到水井里。
  那个季节,一天忙完已经是九十点了。我们冲过凉,搬出竹床,摆上饭菜就准备吃饭。这时,母亲总会从井里吊起绿豆汤,端出来给我们消暑。那绿豆汤清凉爽口,甜而不腻,一口喝下去浮躁的心立即安静了下来。夏夜,有了凉凉的绿豆汤,整个身子都觉得清甜舒爽,那种感觉至今还烙在心底。
  晚上,我浸了些绿豆,放进电饭锅里熬。一锅绿豆很快就熬好了——绿豆裂开如花,连汤水也变成了老绿色。我盛起一碗绿豆汤,加上白糖,送进冰箱里冰镇一下。再端出来的时候,碗上冒着冷气,喝一口。凉凉的,甜甜的,一颗心似乎也有了当年的那份宁静。
  端着绿豆汤,想着远在家乡的母亲,她这时候在忙些什么呢?是在担心着妹妹的身体,还是在牵挂着在外的弟弟呢?我端着碗拨通了母亲的电话,我要告诉母亲她的绿豆汤真好喝,它让我找到了当年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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