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糕是江南一带的人普遍食用的糕点,也是民间习俗中最常用的礼品。逢年过节、摆酒、祭祖几乎都少不了方糕。但因为方糕制作需要特制的器具,制作技艺也有特别要求,一般家庭自制的很少,都是由专业的坊店或者专门的师傅制作。
湖州市吴兴区八里店镇戴山西泮村,有位和方糕打了40年交道的手艺人,这个春节卖出了近万块方糕。这位做方糕的师傅叫柳树民,今年72岁,是八里店人,年轻时跟着姨父张仰青学习糕团制作,至今已有40余年,早已是村里有名的糕点师傅。“做方糕用的米粉是最讲究的,糯米粉和粳米粉的比例十分重要。”柳树民说,米粉的比例影响到方糕的软糯程度以及甜度。为了达到最佳的口感,随着季节温度的变化,米浸泡的时间以及糯米与粳米的比例也会随之改变。
每一块四四方方的方糕上都印有红色的花纹,有吉祥如意的文字,有生动形象的图案,图案题材丰富多样,有蔬菜瓜果、鸟兽虫鱼、器物人物……而这些方糕花板的样式,也都出自柳树民之手。
柳树民介绍,方糕的图案由专门的印花模板压印而来,这些花板都是他自己制作的,有些花板已经沿用了几十年。“方糕花板的雕刻为单线阴刻,图案要反着来,雕刻时要格外注意。”柳树民说。方糕制作是数块成一版,由于这个特点,一块花板上的内容,往往是有关联性的一组。
柳树民雕刻的方糕花板图案内容多具传统吉祥的含义,如麒麟送子、八仙过海、龙凤呈祥、年年有余、双喜临门等。
在构图手法上,由于一块糕面的面积有限,画面的线条一般都很简洁,柳树民能抓住人物、器物的主要特征,寥寥数笔便勾画出鲜明、生动的形象。各种形象都作了巧妙的变形,不追求惟妙惟肖的形似,却十分生动传神,显示出一种简朴、稚拙而有趣的格调。“你看这组集鱼、虾、鸳鸯、欢喜团的方糕花板,是不是很有我们水乡的地方特色?”柳树民指着一组趣味十足的花板说,言语间透露着自豪。2008年,柳树民的方糕花板雕刻入选了湖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2009年,柳树民还被评为第一批湖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。
在厨房的墙上,挂着一块不小的黑板,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近期方糕预订的数量以及交货的时间。柳树民说,订单最多的时候一天要做2000多块,凌晨三四点就要开工了。目前他手头的方糕订单已经排到了农历四月。
孙雅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