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大地风情/□宋修虹
清晨,我正穿廊而行。两只正在渐绿的草地上打闹的“鸽子”,吸引了我。
我驻足观看,并打开了随身带的相机,镜头里,其中一只把头一低,就对另一只低声哼起了情歌“布谷——播谷——”,心里颤然一动,布谷鸟!原来这个样子:大小和鸽子相似,羽毛暗灰,腹有横斑。
此前,生长在乡村的我,虽然熟悉布谷鸟的叫声,却从未见过。生平第一次邂逅布谷鸟,并看到了它真实模样,居然是在城市的庭院里。此后在这里,在小区南面的公园里,我都曾遇到过它们。看来这天生注定流浪的鸟儿,已经把这山清水秀的小城,选做自己的故乡了。
“布谷声声劝早耕”,这是农人耳熟能详的歌谣,是儿时最熟悉的田园小调。但那时,却从来没有仔细谛听的习惯。有声音传到耳朵里,听就听了,学几声布谷鸟叫,却从没往心里去。因为那时的世界,一切都是新鲜的,带着露珠的晶莹和花的香,耳朵眼睛早已忙不过来了,有许多新的东西在前面,不停地引领着我们去尝试着新的发现、新的乐趣,哪里还有时间去在乎或珍惜已经熟悉的东西?因为童心,总是与单纯的快乐贴得最近,与世故与物欲离得最远. 曙光微露的清晨,春意绵绵的午后,抑或是静谧如水的春夜,总会听到这布谷声声,或高或低,忽远忽近……像是在那一片新绿、露珠点点的枝头,又像是在一缕炊烟、沃野片片的尽头,或是在一弯新月、沟渠连连的那头,带着春日青草混合泥土的芬芳,从窗外飘进来,在耳畔回旋,如微风细雨,清新自然;似石上清泉,悠扬婉转。清晨或夜里,则更是清晰。
布谷声声中,果树发芽开花;布谷声声中,蜂飞蝶舞。布谷声声,在我看来,那是一声声绿色的呼唤,在催促着人们焕发精神,点播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