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宁波市镇海区九龙湖镇调委会的调解员联合拆迁办、村委会历时3个月,终于成功调解了九旬老翁周世勋与外甥一家就老房归属问题的纷争,最终双方约定外甥一家一次性付给老人2.5万元,双方不再争议房产的归属问题。
九旬老人回家争房
周世勋,1921年出生在九龙湖镇一个小村庄,解放后他到上海经商,之后便在上海安了家。在家乡,老人名下有两间祖传的平房(35平方米),以及屋外大厅、天井和占地80多平方米的小花园。到上海定居后,周世勋把家乡祖屋留给了外甥张玉祥一家居住。
1988年,张玉祥家要造房子。在征得舅舅同意后,张玉祥在大厅、天井和小花园的位置上,盖了100平方米的新楼房,紧挨着两间祖屋。1993年,张玉祥将两间祖屋和新建的楼房一起登记在了自己名下(集体土地使用证),但一直没有告诉舅舅。2005年,张玉祥因病去世,他的家人依旧住在老地方。2013年,村里的土地被征用要拆迁,两间平房也在拆迁范围内。得知此事的周世勋从上海回到老家,希望就房屋的事宜和外甥媳妇商量商量。可是,让老人意外的是,房子已经不在他的名下,外甥媳妇更是矢口否认。为了讨要说法,周世勋找到了镇上的调委会申请调解。
一张欠条两个说法
受理了老人的申请后,镇调委会及时会同镇拆迁办、村委会的工作人员,组织双方当事人进行调解。“你们真是不知道,她的话说得有多难听。还说,要房子,问你外甥去要。人都不在了,这不是诅咒我么?”调解中,周世勋倒起了苦水,“我不但要她还我两间祖屋,还要他们还我欠了那么多年的3500元钱房款。”根据周世勋的回忆,1988年,他的确是同意外甥在自己祖屋外的这块地上盖楼房。但外甥把祖屋和新楼房都登记在自己名下这事,自己完全不知情。随后,周世勋又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欠条,欠条上写着外甥欠舅舅3500元钱,落款是2000年12月8日。“这3500元钱,是把大厅部分卖给他的钱。但是他当场付不出钱。说是以后慢慢还,还写下了这张欠条。想着毕竟是一家人,我也就同意了。但事实上,这钱他们一直就没有付过。”
不过,对于这笔欠款,外甥媳妇的说法,则是另外一个版本。“我们是签过这么一张3500元的欠条。但这不是买大厅的钱,是买两间祖屋的钱。”外甥媳妇态度坚决地说,“1988年我们造房子,他答应把大厅、天井和小花园送给我们盖楼房的。钱的确没有给,我承认。这钱我愿意还上,房子是我们的,他想都别想!”
双方态度都很坚决,但又都缺乏有力的证据。作为关键人的张玉祥也已去世,双方反复争论无结果,第一次调解宣告失败。
反复沟通握手言和
之后的一段时间里,为了让事情能妥善解决,不让亲人间伤了感情,调解员反复与双方沟通,今年3月初,双方又一次面对面坐了下来。
这一次,周世勋拿出了一份复印件,是一张民国时期的房屋所有权证明。“这两间祖屋,我从头到尾没说过要卖给他们。你看看,这是我从区档案馆查来的资料,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名字。”
为了让调解能取得实质性进展,调解员决定兵分两路,分别做当事人的工作。在几番沟通后,周世勋对调解员说出了心里话。“其实,我们老两口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。不然,也不会把这房子白白让他们住那么多年。但外甥媳妇话讲得实在有点难听,我也不过是在争一口气。”这边,调解员开导老人,别因为这事情搞坏了身体。外甥一家现在虽说马上要分到新房子了,但经济状况确实不怎么好,希望他们能体谅;那边,调解员劝外甥媳妇,虽然丈夫已经不在了,但毕竟和舅舅一家还是亲戚,而且这么多年,舅舅一家也挺关照他们,要知恩图报。最终,双方握手言和,协议约定:外甥媳妇一次性付给周世勋2.5万元,双方不再争议房产的归属问题。为了让老人早日安心回上海,拆迁办先行垫付了这笔款项,之后从外甥媳妇一家的拆迁补偿款中扣除。(文中当事人系化名)
陈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