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A8版:七色土

□人生感悟 刘希/文

谁家新燕啄新泥

  一直认为,燕子是天生的建筑师,一些泥土、枯草,经过它的巧嘴,没多久就变成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巢。我家的燕巢还与众不同,它与普通的燕巢多了很长一截,中间一段泥土颜色较浅,两头颜色较深,像门厅、客厅和卧室的结合,具有错落有致的层次感。老妈觉得这是燕巢里的“别墅”,常为此炫耀不已。要知道,在农村,燕子是深受人们喜爱的一只鸟,有燕子到谁家,谁家就平平安安,所以,农村人对于燕巢,那是相当爱护的。“燕子年年住我家!”每当我骄傲地向伙伴们夸赞,他们便急匆匆地炫耀:“燕子也年年住我家!”我反驳:“我家燕子巢可是最漂亮的。”小伙伴们不信,便跟我回家,当他们看到那个“别墅”型的燕巢,惊讶极了,都说我家的燕巢最棒。我们就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燕子,兴奋地说着,笑着,唱着。如今小伙伴们因为工作天各一方,很少有机会见面,但每年过年都会回家,小聚一次。我们是几只远行的小燕子,无论何时都记得回家的路。
  “秦楼东风里,燕子归来寻旧垒。”对于旧巢,燕子是相当依恋的。每当春天燕子在檐下“叽叽叽”叫唤,母亲便兴高采烈地出来,轻声唤道:“你们才回来呀!”仿佛是母亲期待远嫁的女儿,如今真站在她跟前,那份惊喜至今还让我记忆犹新。这燕子,还是原来的燕子吗?我
  好奇,可母亲答得肯定。
  我不相信,找来红色的
  油漆,趁小燕子们不注
  意,偷偷地洒在他们的身上,第二年春天,果真,那些头顶着红色油漆的小可爱又来了,进进出出忙个没完。“几处早莺争暖树,谁家新燕啄新泥?”清晨,又被一阵清脆的“叽叽”声唤醒,披衣下床,推开窗户,一股清新的春风迎面扑来,顿觉神清气爽,几只活泼可爱的小燕子在窗户前飞来飞去,像在探察可以筑巢的最佳地点。不远处的田间地头,有几只小燕子已经在忙碌地飞来飞去了,不用说,它们肯定是在啄新泥,筑新巢。
  望着它们忙碌的身影,眼睛忽然潮湿,鸟儿们都回来了,我也该回去看看母亲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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