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A8版:七色土

深秋扁豆香

  □生活时空 钟芳/文
  汪曾祺先生在《食豆饮水斋闲笔》中写道:“暑尽天凉,月色如水,听纺织娘在扁豆架下沙沙振羽,至有情味。”喜欢这个“秋宵月色胜春宵,万里霜天静寂寥”的时节,站在一架扁豆前,从滕叶中摘取月亮菜,有点“采菊东篱下”的悠然闲适。
  我喜欢扁豆,自小就喜欢。记忆中的秋天,扁豆是餐桌上常见的蔬菜。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,都能够见到它窈窕的身姿。扁豆的生命力极强,繁殖速度也极快。不经意间,一架长长的扁豆滕蔓,蜿蜒匍匐长达数丈,热烈地爬满了篱笆架缠缠绕绕;翠叶叠叠,挤挤挨挨,亲热得不留一丝缝隙。含苞绽放的扁豆花欢天喜地装扮着大自然,淡紫的,粉白的,宛如无数的蝴蝶停栖枝头,一扫秋天的萧瑟和寂寥。花朵临风而立,擎着丝丝淡淡的馨香,深深地吸上一口,清爽而透人肺腑。
  扁豆花开后,结出了一个个粉嫩的弯月,细密娇羞,等到豆荚饱满时,我提篮去采摘。撩开满架的秧藤,掩映在花、叶之中的累累豆荚映入眼帘,煞是可人。吃完一茬,又长出新的一茬,一直到深秋,一轮接一轮,把秋日的饱满与丰美挥洒得淋漓尽致。“碧水迢迢漾浅沙,几丛修竹野人家。最怜秋满疏篱外,带雨斜开扁豆花。”秋光里,有了扁豆花芳香的浸染,心底流淌着的是浓浓诗情融融暖意。我爱她,爱她的淡泊情怀;爱她朝气蓬勃顽强的生命力;更有她锲而不舍、努力向上的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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